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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第四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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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第四十五章

趁此他們只能在客棧先落腳下來。

次日, 寧府門前又來了幾人,說是榆陽的茶商。

寧松還欠著人家的貨款,趕緊讓人開了大門, 並親自出來迎接。

寧松四五十歲的年紀,兩鬢染了些白發。一襲素雅長袍, 身形清瘦, 卻有一股儒雅之氣。

看著長相俊美氣質溫潤優雅的年輕公子,寧松楞怔了一下, 要不是他方才遞來的貨單他還以為是盛京城中那位大族的官家子弟。

他身著月白錦袍, 腰系玉帶佩, 外罩一件淡藍色披風, 神態優雅。

即是寧松閱人無數, 在心中都不得不道一句, 好相貌好氣勢。

“齊東家, 都是老夫的錯, 還讓你親自來一趟。”

寧松把人請到花廳落座後, 起身緩緩躬身向這位年輕的東家行了一禮。

他口中的齊東家, 正是昨日在寧府吃了閉門羹的齊思遠。

今日搖身一變成榆陽的齊東家。

寧松回到宣陽老家後, 便做起了茶商。

江南這邊的茶商, 大都從榆陽茶都進貨。

說來也巧, 多年前寧松就認準了榆陽陳氏茶葉, 茶品多, 味道也好。

可就是年年結不清貨款, 齊思遠也不催, 想的就是有朝一日能有所交集。

他做事便是如此, 運籌帷幄提前布局。

齊思遠忙起身托起寧松的身子,溫和道:“寧東家使不得, 在年歲上,你也算得上在下的長輩了,在下可受不起。”

“在下今日來,也不是問寧掌櫃催賬的,只是路過宣陽,想與寧掌櫃做個朋友。”

寧松楞了楞,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債主上門不要債,卻要交友,是個什麽道理?

寧松心中警鈴大作,回道:“齊掌櫃放心,欠你的貨款我會想辦法還清?”

看寧松如此防備,齊思遠也不再溫溫吞吞。

他把玩著手上的檀木折扇,一言中的道:“你還不清的,至少在這兩年內你拿不出這筆銀子來。”

“你一共欠我八千二百六十八兩銀子,抹去零頭就算八千二百兩。”

寧松被人當場揭短,臉色也是青一陣白一陣有些難堪。

這時齊思遠淡淡一笑,話鋒一轉,“所以今日齊某來不是為了生意,而是十分敬仰寧掌櫃這個人。”

“這樣不知算不算有誠意,能否交上寧大人這個朋友了。”

一時間寧松還真猜不透齊思遠的來意。

他有什麽可結交的,年紀大了,沒權沒勢。

說得好聽是個商人,實則窮酸儒一個。

“寧某慚愧,不知有何事能幫上齊掌櫃的忙。”

齊思遠笑道,“談不上幫忙,齊某只是惜才。你家長子正月之日,在維興會館的講學論道,無論是吟詩賦詞,還是各種策論答辯,他的才學讓齊某實在欽佩。”

那時正月裏,齊思遠陪同自己娘親和妹妹到宣陽游玩時,他無意中看到的一幕。

他一問旁邊的人,才知是寧松的長子。

“但齊某又聽說,他院試中秀才後就沒再考,不知是何原因實在太可惜了。”

寧松看齊思遠終於說出目的,心中氣憤,以為又是和他那些周圍的親戚一樣,勸解讓他兒子參加科考入仕。

面上雖不能當場翻臉,語氣卻不自覺地冷下來。

“齊掌櫃,犬子的年輕沖動不知日後仕途的兇險,讓你見笑了。”

“他也沒什麽才能,只不過是班門弄斧罷了。”

齊思遠臉上依然掛著淺笑,忽然他手腕微微用力,折扇‘啪’的一聲打開。

微風揚起他幾縷發絲,神色淡然卻又多了一絲嘲意。

“仕途的確兇險,可賈道也是風雲莫測。”

“寧大公子連陳茶和新茶都分不清,你覺得他適合行商嗎?”

“你家的生意越做越蕭條,難道寧掌櫃還沒看清原因?”

寧松這些終於聽出一點門道來,冷聲問道:“今日齊掌櫃究竟為何而來?”

齊思遠看古板不知變通,也不再與他繞圈子,直言道:“實話告訴寧掌櫃,我的另一個身份便是大兗的官吏。”

“榆陽的產業,是我母親的嫁妝,我只不過代勞打理罷了。”

寧松一聽是官家的人,從座椅上忽地起身,氣憤道:“原來如此,齊掌櫃真是好計謀,寧某還有事忙,齊掌櫃請回吧。”

齊思遠不但沒走,反而從容說道:“寧大人若是執迷不悟,只怕到時債臺高築時,沒人能夠救你。”

“齊某也只會對同僚寬限,你志不在此,為何不換個地方。”

“官場上才是你如魚得水的地方,如今高位上已是新君,為何不給你自己和令郎一個機會。”

突然齊思遠悠然起身,向京城的方向擡手遙拜聖架。

“皇上對你十分看重,時常念及你往日在朝上為他鳴不平,也記得你為了公正義憤填膺怒斥李閣老那一幕。”

寧松神思恍惚,好似陷入了某種回憶。

往日身邊人只有一提及朝廷之事,他準會發火。

尤其想到被先皇罷官之時的狼狽,是他心中永遠的痛。

他一個寒門學子,本對大兗的朝堂失望至極,不承想新皇還記得他。

“大人,吾奉聖上旨意而來,聖上念及大人昔日忠正清廉,德才兼備。”

“特命本官前來恭請大人,回朝覆任原職門下省四品給事中,望大人以江山社稷為重,聖上隆恩為敬。”

“往日大人或許覺得是孤勇難擋,如今你身後有皇上,還有何懼之。”

“下官在瑞鶴樓客舍等你,三日後,若是你沒來,下官也不會勉強。”

話落,齊思遠對寧松恭敬施禮後優雅離開。

齊思遠一走,寧松再也繃不住了,身子一晃重重坐在地上。

哈哈大笑幾聲後,眼中淚花翻湧。

沈默許久後,才讓仆人去喚自己夫人和兒子。

*

客舍中的阮嬌嬌早醒了,昨夜齊思遠答應帶她去馬場。

用過早膳,服完湯藥後,她自己選了件好看的大紅色厚錦褙子。

褙子上繡著精致的梅花圖案,細密的錦緞堆疊,觸感溫暖而踏實,領口處一圈白色的環繞。

在阮嬌嬌雪白肌膚的映襯下,顯得她更加嬌美還多了幾分溫婉。

粉面桃腮,她整個人如嬌艷的海棠,清新脫俗中夾雜著一絲絢爛而迷人的嫵媚。

秀兒看她穿上這件褙子,神色一黯,委婉提醒道:“姐姐,夫人不讓你穿這個色的褙子,要不我們換一件吧。”

齊思遠再疼愛她,阮嬌嬌也只是一個妾室。

她身邊人都知道,只有她一直稀裏糊塗從沒認真想過這個問題。

正妻才能穿正紅色。

那日阮嬌嬌在月桂苑穿了件紅色的短夾襖,就遭到陳氏一頓訓斥。

齊思遠一直禁止所有人在阮嬌嬌面前提這個話題。

而且這件褙子,還是齊思遠到宣陽那晚,特意為她買的。

阮嬌嬌哪知大宅院的這些規矩,僅僅以為是陳氏不喜歡她穿這麽好的褙子。

她俏皮一笑,“娘親不在,我可以穿的,她又看不到。”

秀兒恐她回去後,再次被陳氏訓斥,好聲勸道:“好姐姐,我們換一件可好,你不能穿這個色。”

阮嬌嬌呆呆地看著秀兒,臉上的笑容也瞬間凝固,“為何?”

關鍵時刻,秀兒又支支吾吾,“這……”

“誰說她不能穿。”

屋外的齊思遠一把推開房門,一臉鐵青。

秀兒從沒看到齊思遠這般嚴厲過,嚇得低垂著腦袋退了出去。

阮嬌嬌看到齊思遠回來,像只輕盈的蝴蝶撲進齊思遠懷中。

聽齊思遠語氣冷硬,不悅道:“你不要兇秀兒,她也是為我好,”

“夫君我真的不能穿紅色嗎?”

齊思遠擁著她,笑道:“不能穿,我買給你做啥。”

“日後不用在意旁人說什麽,你只要記住,夫君對你的心意就好。”

阮嬌嬌高興圈緊他的腰腹,踮腳親了親齊思遠的下巴。

她一身雪膚,丹朱艷唇明艷動人,齊思遠哪忍得住,把人往上一提。

他的薄唇快速壓了下來,起初力道輕柔只是溫柔地舔舐,後來他呼吸加重,喉結激烈滾動。

他用舌尖撐開她的牙關,用力往裏探,一點一點餵進她的嘴裏。

阮嬌嬌嚶\\嚀一聲,齊思遠周身的熱浪直往下腹處沖。

他一把抱起阮嬌嬌往內室走去。

把人輕輕放在床上,再覆上自己的身子。

他的濡濕的唇瓣,也從口腔退了出來,又輾轉到她的脖頸和肩頭。

隨即他順手拉下了床幔。

阮嬌嬌迷迷糊糊的腦子也終於有了絲清明,知道他要幹啥,急道:“夫君,我剛剛束了發髻。”

這兩月,秀兒為了遮住她剃掉的那一塊,每日都把她的頭發披散下來,在發絲中間用發帶一束。

兩月過去禿禿的一塊,也長出了頭發。

好不容易可以梳發髻了,他又來搞破壞。

齊思遠耐心哄道:“夫君稍後給你梳。”

舌尖又勾上她的耳珠,聲音也喑啞得不行,耳語道:“嬌嬌,給我可好?”

阮嬌嬌被他另一波激吻親得發懵,做不出多餘的回應,只楞楞點了點頭。

他用親吻一邊安撫著阮嬌嬌,等她放松下來後,才剛用力。

阮嬌嬌渾身無力,緊張感一過,一股歡愉充斥著全身。

睜眼看便看到,齊思遠結實的胸膛上全是汗水,還有他好看的下巴在自己眼前來回晃動。

也不知過了多久,齊思遠才饜足地停了下來。

他一臉滿足,擁著阮嬌嬌被汗濕的身子。

阮嬌嬌一身酸痛,更氣他不知節制。

人一惱,仰頭咬在了他的臉頰處。

齊思遠任由她咬,還笑出了聲,“可解氣了。”

阮嬌嬌懶得理他,嬌嗔道:“娘親總說我勾引你,明明是你自己要的。”

“說我是狐貍精,你就是個登徒子”

齊思遠也不氣,從身後擁緊她,苦澀一笑,“若是嬌嬌能陪在我身邊一輩子,齊某做過登徒子也無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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